八个小海盗（3）
中长篇，悬疑推理向，仿写阿加莎·克里斯蒂《无人生还》。
主要参与人物：布琳，路奇，伊治，娜美，寇砂，瓦帕，罗，萨波。
涉及CP：（无先后）萨波x克尔拉、萨波x路飞、柯拉松x罗、寇砂x薇薇、伊治x零玖。此外也有非CP向感情线。
主要人物全部死亡，CP全部强拆。原作背景，时间线乱搭、年龄乱凑操作。简而言之，一个在成长重要时期，每个人的历史都往绝望的方向发展了的平行宇宙。
前篇：（2）
餐点非常令人满意，大家都对布琳的手艺表示了赞赏。
晚餐很快就吃完了，并且是在非常安静，几乎只听得到刀叉声音的情况下。除了最开始大家各自报了一下名字（红发青年叫伊治，后来进来的三个青年中脸上带疤的叫萨波，穿风衣的叫寇砂，戴斑点帽的叫罗），甚至没有介绍一丁点身份，之后也再没有交谈。开朗如萨波也没有再炒热气氛的冲动了，也许是意识到在场的人并不想互相有过多交往。
事情开始在他们开始吃甜点的时候。布琳将分成小块的巧克力戚风蛋糕以及小杯的冰淇凌端上来，还分别给每个人按照需求准备了不同的饮料，从咖啡到红茶到汽水一应俱全。
娜美一边小勺搅拌着自己的鸡尾酒，指着摆放在窗台上的一排塑料的小人偶，打破了寂静。“那是不是做成了海盗的样子？一共八个，就跟那首诗一样，钉在房间里的。你们有看到吗？”
“啊，我有。我总感觉在哪本书上见到过那样的诗，《吹嘘者》（Brag Man）之类的？”萨波接话道。“挺有意思的。”
“哪里有意思？”这两个明显最热情的人之外，终于有新的人开口了，是那个阴沉的特拉法尔加·罗。“现在有什么海盗还会扮成那个样子啊？戴眼罩、船长帽、金钩子手？生怕海军看不出来吗？”
“什么，这位先生，您看起来很熟稔啊？难不成是经验丰富？”
“我看您也半斤八两吧？虽然不是海盗。”
餐厅里又恢复了刚刚尴尬的寂静。
布琳紧张地捏了捏自己的手，这下又觉得实在是无能为力了，那个萨波看起来热情开朗，没准其实骨子里是个技法纯熟的话题终结者。
而就在这个时候，从餐厅外不知道什么地方响起了非常尖锐的一阵铃声，仿佛是一声惨叫。所有人都警觉起来。而紧随其后的是一阵广播，一个威严、冷漠的声音：
“女士们先生们，请安静！这是一则来自司法岛的通告。在座的诸位，被指控犯有以下罪行。”
所有人都愣住了，而哈多利则看起来是最为紧张。在座的七个人都狐疑地面面相觑。
“贝鲁梅尔·娜美，你要对1518年5月可可椰子村137名村民的死亡负全部责任；
夏洛特·布琳，1511年2月，你谋杀了夏洛特·戚风。
寇砂，1520年4月，你残忍杀害了旧友奈菲特·薇薇；
罗布·路奇，1519年9月，你出于私情谋害了前同僚卡古；
萨波，1518年11月，你杀害了妮古·罗宾；……”
“这真是疯了！什么乱七八糟的？”萨波瞬间变了脸色，腾的一下站起身来，大步推开了餐厅门冲了出去。而寇砂也是脸色发白地推开椅子，跟着他跑了出去。
他们跑出去后并没有带上门，因此从外面传来的广播声更加肆意地入侵了这间并不宽敞的餐厅，让整段声音显得更加瘆人。
“……特拉法尔加·D·瓦铁尔·罗，1504年12月，你造成了代号baby-5的死亡；
文斯莫克·伊治，1517年至1519年期间，你相继谋杀血亲文斯莫克·零玖、文斯莫克·尼治、文斯莫克·勇治、文斯莫克·伽治；
瓦帕，1515年3月，你杀害了避难船上的42名天使岛和山迪亚居民。
……哔……正义之门已经开启，踌躇之桥上的犯人，……沙……沙……”
他们听见远离餐厅的船头的方向传来嘈杂的击打声，而音量巨大的广播也发出了因为受到破坏而断裂的声音。
“你们是否认罪？”
随着暴力的轰隆一声巨响，广播停止了。
餐厅里陷入一片死寂。不一会儿刚刚出去的两个人跌跌撞撞地跑了回来，上气不接下气。
“是广播电话虫。”萨波说，他黑色的袖子上有木屑的痕迹，也许刚刚暴力的噪音就是由他制造的。他一反之前的乐天状态，几乎是气冲冲的。“安在了船头的里面。那个狮子头，里面居然还有那样的构造。要不是因为通往那里的门还开着，我们根本就发现不了。”
“看样子是被人事先打开的很长一段录音，前面应该都是静音，到了这个时候突然响起来。”寇砂说，端起桌子上的一杯水一口灌下，结果就是狠狠地呛了一口，不住地咳嗽。没有人前来帮他一把，所有人明显都心事重重。缓过来后，他环顾四周，所有人的表情都非常奇怪。
第二段的沉寂，不出所料又是由文斯莫克·伊治打破的。“解释。”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脸色阴沉得可怕。“谁，知道这出闹剧是怎么回事？”
从刚刚开始就因为害怕而跌坐在了吧台旁一张椅子里的夏洛特·布琳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是我，那段录音是我放的，在晚餐准备好之前。但是那是因佩尔夫妇的要求，我原本以为它会是一些晚宴音乐之类的……”
她浑身上下抖了一下，像是回想到了那广播的可怕内容。“如果，如果我知道它是这样的东西，我说什么也不会放的……非常抱歉……”
“好了好了，厨师小姐，请您冷静一下。”萨波朝她走过去，挂上一个令人安心的笑容，绅士地递给她一块手帕，示意她擦擦头上的冷汗。然后他回过身来，开始慢慢地踱步，扫视坐或站在餐桌四周的人们，“但我想我们有必要讨论一下这艘船的这两位恶趣味的主人了。”
没有人应他的话。
哈多利摩挲了一下自己形状特别的黑色胡子。好像是这个动作成为了导火索似的，伊治踢了一下桌腿，发出嗵的一声，周围的人吓一跳，哈多利也朝他看过来。
“我觉得首先要解决一下这位骗子先生的问题吧。我可没在那个广播里听到哈多利的名字。说起来那个罗布·路奇又是谁呢？”他靠在椅背上，十指交叉搭着扶手，“坐这样一艘小客船都要用假名的必要，我实在是想不到。”
哈多利——不，罗布·路奇正襟危坐，清了清嗓子，面对着在场的人投来的怀疑的目光。“……我确实是用了假名，但那与我的工作有关，与你们都无关，并不是针对你们、为了哄骗你们什么的。对那个广播我一无所知。何况它还涉及了对我的诽谤，你觉得会是我搞出来的恶作剧吗？”
“喂喂，那个可不是我们的重点吧，罗布·路奇先生。”萨波觉得有些好笑，从原本靠着的吧台上倾身出去，向着路奇的方向。“问题在于，来这里干什么呢？你这个——”
“——政府的鹰犬。”像是事先约好似的，伊治冷冷地接话道。
气氛渐渐微妙了起来，三个人隔着餐桌和空凳子恰好形成一个三角形，便开始充满硝烟味地互相敌视起来，仿佛一场风暴一触即发。
“我说啊。你们要这样打哑谜，还不如摊牌？不止你们，我看在场的都不是什么吃素的吧。”娜美打断了他们之间的战事，有些犹豫地开口道，“因为工作原因我还是有点点了解的，说出来可不要灭我的口哦？革命军的，黑市的，政府的，文斯莫克，夏洛特……”她掰着手指数道，其中末两个提到的一男一女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下，马上又移开目光。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聚集在娜美的身上，她勉强勾起嘴角笑了笑，“我很想知道我一个纯良少女是怎么会跟这样豪华的阵容登上了同一艘船。”
没有人答她的话，也许是出于惊讶，也许是为了贯彻从晚餐开始的优良冷场传统。娜美耸了耸肩，伸手进自己的上衣领口里，非常自然地从莫名其妙的地方掏出了一封信。“我是受雇的短途雇佣航海士哦，这个委托信是叫‘因佩尔·M·艾尼埃斯’的人专门发到我手里的。因为是有高昂的酬金所以即使是途径魔鬼三角地带我也接受了。现在我觉得这事有点离奇了。”
她把信拍到桌子上，环顾四周。“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吧？我们不如考虑一下这个因佩尔先生到底是何方神圣？”
短暂的停顿后，刚刚一直在低头把玩着手里的餐叉的特拉法尔加·罗开口了。“我是一个医生。算是小有名气吧，我想。同样也是由于丰厚的报酬所以专门给这艘船的主人出诊。是叫‘因佩尔·M·罗比’的男人给我发的信，让我来诊断他的妻子，就是刚刚娜美小姐说的叫艾尼埃斯的女人。”
他顿了一下，从座位上站起身来，朝门口的方向走去。“那么我回房间去拿一下我的信。”
在安静重新袭来之前，布琳接过了话茬，解释说她是受雇做船上的厨师，和一些简单的小帮工，譬如端茶倒水之类的。而她的委托信没有带过来。
就好像排队的时候，一个人只是一个点，两个人时第三个人可以自由地站在任何一个方向开启一条新的队伍；但当三个人站在同一条线上之后就是一条有头有尾有方向的队伍了。当有三个人开始了同样的行径后，几乎就是无声地形成了一套程序，强迫着剩下的人去执行了，若形成特例便是与集体为敌。
寇砂擦了擦脸上刚刚因为跑来跑去而冒出的汗，有些小心地说：“我的目的地是香波迪群岛，主要是搭顺风船，在那里和我的同伴会面。至于具体的……还有信的内容的话，涉及一些个人隐私，我希望能够保密。”
这个时候罗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白色的信封，随手一丢叠在了桌子上娜美刚刚放下的信上头，两个信封都是没有什么特别装饰的纯白色，几乎毫无二致。即使这两封信表示清白似的放在了大家面前，也并不是真的有人想要去查看。
路奇摊手表示自己已经解释过了，不再重复。
方才几人发言顺序基本是绕着餐厅顺时针旋转的，这时候隔着寇砂的空位，转到了伊治。大家自然而然地就朝他看过去，而他正悠哉游哉地抿着刚刚布琳端给他的红茶。
意识到了众人的目光，他抬起眼皮。“什么，你们在期待什么？”他仍然靠在椅背上没有动，眼睛盯向天花板没有看任何一人，说：“商业机密，无可奉告。”
他的不可一世的语气和特立独行的不配合引起了不少人的反感，其中表露出来的是罗。他将叉子在瓷盘上敲了一下，声音十分刺耳。“文斯莫克当家的商业机密？那不就是要杀人？”
“特拉法尔加·罗。你……”伊治啪的一声把茶杯放下朝发话者瞪过去，看样子十分恼怒。但是他却最终决定了不要闹起来，并且配合多数人意见比较好。他深呼吸一口，重新叠起了手指，说，“……我不会说你错了。我确实是作为杀手收到了船主的委托。但我可以确保我不是来杀你们中的任何一个人的。”
“咳，作为一个，宏观意义上的普通人。这种……杀啊……的话题，还是不要了吧。”娜美有些僵硬地笑着站起来，拿着她已经空了的高脚杯往厨房走去。布琳赶忙起身准备帮她倒酒，但被阻止了，表示自己装点水喝冷静一下就好。室内的空气骤冷了下来。这是自然的，没有人会不为旁边坐着一个臭名昭著的杀手而心生紧张、胡思乱想。
“无论如何，以杀人为职业的人怎样都无法信任吧。”罗把手里的叉子指向了这个气氛罪魁祸首。
“彼此彼此，地下黑医。”伊治勾起嘴角嘲讽道。
“哈！”萨波刚刚一直安静着没有发声，这时候大声爽朗地笑了一下。“大家可真是够客气的。我可很烦藏着掖着啊？”所有人都朝他看过去，而他用食指敲了敲吧台，指甲碰撞木头发出恼人的声音。
“——我的话，是因佩尔先生告诉我他有一支在肥皂泡群岛的私人武装，想要投奔革命军，让我来商讨一些相关事宜。信的话当然是已经阅后即焚，销毁证据了。”
他顿了一下，朝餐桌对角线方向的人看过去。“不过竟然会跟路奇先生扯上关系的话，现在我开始觉得这是一个无聊透顶的玩笑了。我很乐意让因佩尔先生的头盖骨稍微碎一下。”
他的话就像在已经足够波澜的海面上丢下了一颗水雷。虽然没有人表达出夸张的反应，但从表情上都能看到震惊。要么是震惊于他话语的内容，要么是震惊于他对于这样话语内容的泰然自若。其中被点名的路奇冷笑一声，却移开了目光，像是还没考虑好以什么身份回应他的挑衅。
最后轮到的是坐在最开始的娜美旁边的瓦帕。
“我之前也跟大家说过了，是受委托来的保镖，没有特别的雇佣信件，只有事务所转达给我的一句话就是‘保护船航行不受海盗的干扰’。还有和那个厨师小姐一样的是帮一些力所能及的忙，起锚收帆掌舵这种水手的活。但是……”他咳嗽了一声，不知何从开口似的，与他五大三粗的形象十分不符。“我明明是来护航的。但是听刚刚你们的话，还有这位航海士小姐说的……明显你们这些人都不需要护吧。”
他算是明白了为何晚饭前说起由他来搞定人祸的时候，其他人是那样的表情。因为很明显，比起他这个来路不明的小佣兵，那些背景复杂的大人物看起来更是能够在危险的海盗手中全身而退的。再者为什么他这样脸上纹了吓人的图案的家伙，到现在都没有被疏远感，也是因为在座的都是些见过大场面的人。“如果请你们来的这个船主都清楚你们的身份的话，我很奇怪他还有什么请我来的必要。”
“咳，确实是这个道理。你……居然不认识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吗？”娜美趁着场面平静下来，赶紧端着水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那些不怎么出现在公众视野的传闻人物就算了，革命军参谋总长那张成天占头版头条的标志性的帅脸你不可能不认识吧？”她这样半开玩笑着，站在她后方的萨波向她竖了个拇指。
“……我是这几年才来到青海的。在此之前我是空岛人。对这边的世界毫无了解。”瓦帕放下了已经被喝空的玻璃酒杯。
“空岛？！”不少人惊讶，以坐在他旁边的娜美为最夸张。“那居然是真的存在的吗？我之前听说过为什么记录指针是球形的这样的传说，但是得到这样的证实还是第一次。这真是太神奇了！”
这样的惊异空岛人也是见怪不怪了。娜美又好奇地问：“那么你怎么会跑到这里来的？”
瓦帕安静了下来，半晌没有开口。他一般不会主动提起自己的身世，因为那要么会惹来众多猎奇的目光，而他讨厌成为中心人物；要么就会招来同情，那更是他深恶痛绝。但今天不一样，他被那该死的广播勾起了该死的回忆。而且……
他抬手示意了一下布琳，后者立即过来给他倒上了酒并得到谢意。在场的人由于对这样的话题过于陌生，也没有插嘴，只是等他开口。
不过他们要是知道等他开口打算说什么，他们一定会后悔没有及时转变话题。
最终瓦帕轻描淡写地说道：“那个的话，是一个装神弄鬼的恶魔果实能力者，把我住的那个岛轰炸了。基本上人都死了的。刚刚那个广播里说到的……天使岛。山迪亚。也与这个有关，那个避难船……”他顿了一下，开始用凶恶的眼神审视整个餐厅里的人。
山迪亚出身的战鬼现在非常烦躁。不仅是因为回想起以前的事，更是因为听了一房间的青海人说了一通切不中要害的屁话。青海人的虚伪他见识过太多了，还不够吗？他一口干尽了杯子里的黄褐色液体，乓的一声把玻璃杯磕在餐桌上，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明显。
“所以，各位青海的大人物们，怎么就没有谁出来面对一下那广播里的指控呢？”
在座的人因为他这一句话而瞬间精神紧绷了起来。罗的餐刀敲在了桌面上，娜美的玻璃杯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布琳扑通一声跌坐回椅子里。倚在墙上的寇砂静不住了，直立起来，“你在胡说什么？那就是一个一点都不好笑的玩笑。最卑鄙、最恶劣的污蔑！”
他肉眼可见地气得有些发抖了。其他的人也是差不多的，都因为他提起了这个他们决心无视的话题而感到惊慌和愤怒。
“真的吗？但是对我的那项指控是确切无误的啊。”瓦帕的身子向后倾去，让两条椅腿离开了地面，整个人显得非常自在。“那些败类是我杀的。要不是他说我还不知道是42个人呢。”
面对着整一个因为这番话而掀起了一阵恐慌和压抑的寒流的餐厅，他冷笑一声。“要么在场只有我一个恶人，要么剩下的都是一群天杀的骗子。所以……”
“是哪个？”
（未完待续）
※《吹嘘者》：Brag Man，在小花园篇中出现。尾田在SBS里介绍说里面记载了许多传奇的航海故事（比如为什么小花园被称为“小”花园），但因为太离奇而多被认为是吹牛（可能是另一条时空线上的GOD写的吧），因此书被编者命名为吹嘘者。
※附：没什么用的站位图。（背景是尾田画的桑尼号图解的餐厨部分）
※下篇一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