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子

此人已死,有事烧纸。

北海的花(九)上

原作:海贼王

同人作者:竹子

CP:伊治×零玖,零玖×山治

BGM:Max Richter-On the nature of Daylight

书信格式被lof吞掉了,麻烦大家脑补一下。(打死)

捏造剧情,少女感强,私设极重,罗里吧嗦。建议配合(一)~(三)食用。


“山治:

今天是我的十一岁生日,也是我过的第一个没有你在的生日。总感觉好像缺了些什么,大概是你以前每年给我做的小蛋糕吧。伊治、尼治、勇治他们都是傻瓜,都不知道送我礼物,连说句生日快乐什么的也不会。父亲会给我定制漂亮的首饰,但我向来是不喜欢珠宝的,父亲连这也不知道。其实我并不是想要礼物,随便什么都好,我只是想周围有一个有心的人。当然,你走以后就再也没有了,他们每一个都像是木偶一样,只听父亲的话,从来也不会思考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这是我第一次写信,虽然说是指明写给你的,但是你是肯定不会收到的啰。毕竟你在哪里我也不知道,而杰尔马王国里也没有邮筒。所以相比之下,说这是日记,是不是更好?但是说话总是必须要有聆听的对象,不然人就会寂寞到死掉的吧。

身体健康,快高长大

零玖”


“山治:

你过的怎么样?希望你过得好,没有混蛋再欺负你。

今天我们的对决,伊治终于打败了我一遭,他好像很高兴,但你知道我是从来不在意这些的。我们日复一日地刻苦锻炼,互相切磋不断长进,这些到底有什么意义呢?再强又是为了什么?去收复北海吗?其实我并不觉得我自己真的有多么想,或者更不觉得伊治他们真的会想。——他们甚至没有自己想的事,这是肯定的。

说起来,回到北海也并不能称作是“收复”。只有对我们自己的国土那才叫收复,但我们的国土早就消失了,湮没在战火中,对别人的地盘那是侵略与征服。当然,我并不是想要正义凛然地责备这不符合国际法理。杰尔马是这样的暴力的王国,原本就是这样的。出生是无可选择的,我也不会去说些什么。

抱歉,这大概是提起你的伤心事了。我想说的是,出生无法改变不可选择,但是未来的人生可以。像是老妈子说教吧?我不知道你现在有没有遇上好人家,或者有没有人关心你,但总有人要告诉你这些道理,毕竟真的老妈子没法给你说教了。至少,你未来的人生可以,因为你已经离开了这个让你背负噩梦的地方,未来的一切都是你自己的。

希望你过得好,你已经当成你想当的厨师了吧?

心想事成

零玖”


“山治:

你逃得够早,还没有执行过家族任务,这也是好事。我今天执行了我的第一个任务,刺杀北海一个王国的公主。我是扮作一个花童潜进去的,她的房间真漂亮,是我最喜欢的紫红色。还有很多花,给她布置房间的人一定也很喜欢花吧。

然后我就杀了她,因为她是我的任务。她临死前,很恐惧——我有一刻觉得后悔。她比我大不了几岁,却因为身为公主被敌国盯上了。我临走前从她的房间里折了一支大红色的花。刚刚回来查了,名字是烛火鹤,花语是热血与大展宏图。真是讽刺呢,这是从一个已经死去再没有未来的人的身边带来的花,它的意蕴却是大展宏图。大展谁的宏图?我的?还是父亲的?

这是我第一次杀人,或者说是第一次这样有目的地故意杀人。其实对此我并没有想象中的抵触,反倒有一种解脱的感觉——我再也不需要担心什么时候我必须动手杀人了,因为我已经是个杀人犯了。你要说我也是和他们——父亲、伊治、尼治、勇治——一样的残忍吧?那也没办法,这是真的。

你很幸运,不用这样。生在文斯莫克家,冷酷是一种使命;你和我其实都是不该有的意外。

身体健康

零玖”


“山治:

我十四岁了。在伟大航道的那个夏岛阿拉巴斯坦,这该是公主举行立志式的时候。这是我们小时候学的世界历史里的内容,你大概已经不记得了吧?毕竟你并没有什么称霸北海的任务,忘掉这些课本里的刻板内容也无可厚非。

我没什么可说的了。我十四岁了——就是这样。人的生日应该是一个很值得庆贺的日子才对,无论是由于人辛辛苦苦地又在这个世界上艰难地过活多了三百六十五个日子,还是因为若干年前人的生母如何了不起地成功将婴儿分娩。但是父亲并不这么觉得,他向来都觉得对这些无谓的事情上心只不过是矫情和柔弱的表现。只有钢筋铁骨和冷血无情会得到他的认同,任何温情都只是前进路上的绊脚石。这就是将伊治他们的感情抹去的原因吧,父亲要的是士兵而不是孩子。

我知道这么说实在是大逆不道了,但是父亲大人和妈妈——究竟是因为什么才走在一起的呢?他们实在是没有半点相像啊。他们的区别就像是伊治和你的区别。爱情究竟是什么?如果说男女结合必须爱情的话,我并不觉得他们之间可能萌生爱情。

山治,其实我是真的不知道可以和你说些什么。我与你提过去的事情,那就是在揭你的伤疤;我与你聊现在的事情,也依旧是在讲着你所讨厌的地方与人;我与你说未来的事情,那是办不到的。

——我这种人没有什么未来,而你的未来我没有办法探讨,因为毕竟,你根本就收不到这些信,你也看不到我现在正在像个傻子一样皮笑肉不笑。

天天开心

零玖”


“山治:

展信佳。

我坐在父亲另安排给我的,寝室旁边的房间里,给你写这封信。在旁边我摆了三盆花和一柜子书。先预备说一下,这会是一封非常矫情的信。我不得不这样突兀地问你:

你有养过花吗?

这真的是我见到过的宇宙间最伟大的生灵。它们无论世界运行着怎样的风起云涌,历史发生着怎样特别的瞬间,它们都会自顾自地开。我每在北海执行一个任务,就会从那个国家带回一朵花。现在我已经有三朵花了,我向父亲请求来了这间新的房间,原本是一个小书房,我把书搬进我的寝室,将花搬进这里,照着我所记得的见过的花房的样子摆置,再种些普通的装饰花草,已经不像开始时那么空旷了,是个像模像样的花房,我从那些真正有花房的地方看来的。

那三朵花的名字分别是烛火鹤、白草月桂和绿岛洛神台,也就是热情、荣誉和自爱。北海是一片最浪漫的海,拥有最漂亮的冷兵器和最高贵的历史,而连名字都像诗一样的生灵,那就只有北海的花了。它们永远都是活得自由自在,只要是活着他们就在趋光,只要有光他们就是美丽,从骨朵生来就美丽得不像话。北海的人们卫冕他们的美丽而给他们取得如此惊世骇俗的姓名,又给他们冠上各自的独特意蕴。

东海的直性,西海的狡黠,南海的奔放,只有北海人才懂得浪漫。所以你说,山治,究竟是怎样的恶人才会想要去称霸这样的海域呢?

我自己寝室的装潢是同他们几个的都不一样。他们的漆得夸张,他们自己挑的红蓝绿;我的只是白色的。因为寝室说到底也是作为杰尔马的生活的一部分,那么就应当是同整个生活相同的黑白灰,它不可以是我喜欢的颜色,因为在喜欢的环境下人终究无法保持冷静。

但是花房不同。花房是杰尔马不应该出现的存在,就像杰尔马没有邮筒,杰尔马也没有花房。花房不是杰尔马的一部分,至少不应该是。我要在它上面花时间,我在它里头待的时间比在寝室里的更长,因为这间花房,真是我能在这个冰冷的城堡里做的最大的努力。而我只要走进这里,仿佛就能感觉到生命的存在,无论是花的生命,还是我的生命,都是一样的存在。我种这些花,打理这个花房,似乎只有这一件事能让我意识到,我并不是一个只能跟随父亲的命令杀人的机器。我有自己的喜好,自己的生活,我是一个有心的人。

当然,男孩子可能是不喜欢花的吧?但是你可以用玫瑰花来追心仪的女孩子,山治,在你到了有爱人的年龄之后。所有女孩子都会被红色的玫瑰打动的,因为有各种各样的花可以说它们是浪漫,只有红色的玫瑰才是爱情。

愉快

零玖”

 

“山治:

我今天毁灭了一个国家。简单地说,就是在那里进行了一场屠杀。敌国的委托,请我们去清理战场,然后父亲派了我。

真好笑,这是十五岁的女孩子应当说的话吗?

这是我第一次使用我的能力。你应当没有见过的,也没有听说过,毕竟父亲让我保密。我的能力并不是像伊治他们那样科技改造来的,而是恶魔果实。父亲从黑市弄来的,因为对那时已经三岁的我进行体质改造可行,超能力改造不可能。但我是跟好苗子吧,他不想浪费了,就让我吃了。不要告诉别人的意思是不想让我跟伊治他们有区别,无论任何层面。具体能力我也并不清楚,只晓得它是毒,只知道怎么用它来杀人。

我是很讨厌毒杀的,山治,因为它太折磨人了。我并不喜欢看人痛苦——怎么会有人喜欢看人痛苦呢?我本来以为我是不会因为杀人而做噩梦的,但是毒杀就另说,大规模滥毒更是考虑外。你看我的字在抖吧,我还是没缓过来。

可笑的是,我在放完毒之后,发现了一朵特别的花,并没有中毒——必然是因为自己本身就剧毒。我将它带回了我的花房。是的,就是这样,山治,我将这些人的生命夺走后,还夺走了他们土地上的花。它叫黑雾曼陀罗,单是暴露在空中就能使人致死。跟我没什么区别,只要出现在战场上就是让人送命。那些战场上的人——脸青的白的紫的,口吐白沫的,抽搐窒息的,无法忍受而自我了断的——我没法让他们痛快地死去。或者说到底毒就是为了让人痛苦而存在的。

这个能力,我真的,太讨厌了。这双用来杀人的手,什么时候才能消停啊。

和平安康

零玖”

 

“亲爱的、弟弟:

抱歉了,突然这样肉麻地说话。我一直以来写的都是山治,署名都是零玖,因为我就是这样叫你的,你就是这样叫我的,只有这样才是真实的。但是今天我果然还是有些过分焦躁了。

只是一件很小的事。你知道,伊治,他比你大两岁,今年十五岁了。就像我十五岁的时候父亲派我去屠国一样,他今天被父亲派去执行一个大型的战争任务,当然是顺利的,甚至顺利过我的,因为他没有任何心理负担需要承受。我在实验室里,他回来就来找我邀功,或者说是炫耀。你知道他好强的,以前一直把我视作竞争对手,因为我看起来有强过他。他一身血,没有任何整理地就来找我,似乎还将那当成了其中一项炫耀的资本——瞧,我杀了很多人呢。

我当时是一下子走到他跟前,不知道多想就往他脸上打一拳,说你这没有一点人的样子,你这个刽子手,你这个屠夫,你这个一点自主都没有的提线人偶。然后我就意识到,这全部都在说我自己。在我打自己一拳之前,没有立场去指责他。我也是同一条路上的罪人,无论我是怎么想的,我都做了,我杀过的人不比他少。

山治,弟弟。我果然还是很想念你。有时我会想,是不是当初如果我也成功改造成了伊治他们那样,会更好。这样我现在看到他们杀人我就不会伤心,看到他们打骂佣人我就不会生气。

我甚至会后悔当初亲手送走了你。我永远再也没有可以说话的人了。你和我是一样的,山治;你是唯一一个和我一样的,山治。你应该庆幸你八岁那年我决定把你送走;如果是现在的我,一定不会这么做了。我宁可就冷眼旁观你被关在地下,宁可看你天天被伊治他们迫害,我也只会每次来帮你包扎,不会再把你放走。是的,我就是这么卑鄙,就是这么自私;我想通过给你疗伤来证明我还是有一颗跳动的心的,有你在来证明我还是活着的人,我宁愿做一个残忍冷血的人,至少也还是一个人。

我曾和你说过种花能让我感觉到生命的存在吧——山治,我还是逞强了。花不可能给我拥抱,它们也没有温度。这个偌大的城堡,这么多的人,除了我以外都是麻木的死物。父亲已经彻底放弃了感性思考,三个弟弟呢——他们我可真的能叫做弟弟吗?妈妈说过,山治:没有心,那还能算人吗?

这些年以来,我执行了太多家族任务,杀了太多的人,山治,将来也只会更多。我如今相信了生在杀手家族,脑中的情感被消除殆尽其实是多么幸运的事啊。像伊治那样能够满身沾着他所杀的人的血,心平气和地来与我聊天,这样的能耐,我倒也很想拥有呢。我可怜他吗?我羡慕他啊。

快乐

姐姐”

 

“山治:

我想没有恐怖以外的词可以描述我现在的内心感觉。我原本以为人体改造和抹杀情感是父亲能做出的最绝的事情,直到今天。

我前阵子和勇治聊起妈妈的事,但他却一丁点也不记得。不记得并不是忘记,而是在他的脑中那些事从来没有发生过。但是我记得真切而清楚,是一次妈妈的生日,父亲带着我们几个去的。如果说因为那时候勇治还小,不记事,但印象总归是有的,而他的表现则是‘妈妈’这一人物从来都不存在。即使人体生物学明摆着需要父体和母体的存在,勇治似乎要相信自己是个试管婴儿都没法相信他有妈妈。他对‘母亲’的概念,是虚无的。

然后今天是例行的体检,体检后,我又随口问起勇治关于妈妈的事来,结果你猜怎样——他完全不记得我前阵子和他聊过这一个话题。我想这是没有办法用‘久远的记忆不清楚’来解释的,毕竟至多几周,哪算是久远?

我突然地就想起来别的时候了,我在你走之后也曾经尝试着对他们三个展现一个姐姐的样子,但他们不知该说是健忘还是毫不在乎,他们会忘掉我做的事情。譬如伊治会不记得我曾经给他提过花的种类,尼治会不记得我给他端过一杯巧克力,勇治会不记得我喜欢抱他或者锤他的额头。

我不敢去想象这是不是真的与父亲有关,因为这些常是体现在半年一次的体检后。和勇治对妈妈的一样,他们并不是忘记了,而是貌似这件事从来都不存在。于是总归就像只有我一个人是个傻瓜。

消除记忆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会做到呢?我强烈地这样怀疑,导致我从来没有认真去思考过。但是连人体改造、抹杀感情这样的事都有可能的话,还有什么事会做不到?杰尔马别的不论,黑科技方面我想还是毋庸置疑的。仔细想想这的确是可能的,因为他们的大脑说来从出生起就被父亲动过手脚,大脑有机械化的成分。那么后续再继续进行编辑,有什么可难的吗?

我猜父亲并不能读取他们的记忆,因为他们毕竟是人类不是傀儡,他们头颅里的毕竟是人脑而不是机器。父亲大概是像关键词扫描似的将他们脑中有关情感的内容清除;又像杀目标人物一样,可错杀不放过。

是这样的!山治,我写到这里突然发现这个比喻是何其恰当,就是如此,父亲抹杀他们脑中的情感,就是在杀人。无论是方式,还是目的——杀掉他们心中剩余的,或者是在可控状况外重新萌生的‘人’性。然后在这种例行的抹杀的过程中,他们会自然而然地愈发趋向于无情。因为当他们知道某种想法不应当存在,他们就不会再想下去,甚至这种想法到底为什么不应当存在都与他们无关了。譬如,他们知道‘爱’是不应当存在的,他们不仅不会去‘爱’,还永远不会去思考什么是‘爱’。

杰尔马给你带来的是恐怖的童年时期,山治,这我并不打算否定。但你真的该庆幸的是你得以逃离最恐怖的部分,那便是父亲正在对伊治、尼治和勇治做的,将他们作为人类的所有一切抹杀,只剩下兵器的部分,文斯莫克家族便真的完全是杀戮的家族。我已经是人类了,无论怎样的科技都无法撼动真实的生命——那么我该庆幸吗?

我不终究还是在这里。

祝安好

零玖”

 

“山治:

我今天刚从玛丽乔亚回来。前两天随父亲一道参加世界会议去了。父亲只带了我和伊治,可能是四年前那次尼治和勇治太闹腾的缘故。会里的内容伊治当然是一点也听不进去的,有一些事情父亲也是跟我讲才有用,但父亲还是带了他。

因为父亲看准了伊治要做他的继承者——瞎子才看不出来。从你还在的时候开始就是了,伊治他永远是特殊的,譬如最简单的——他平时穿的衣服和你、尼治、勇治都不一样(我是裙子的话,就没必要比了)。正装的披风也是如此,我们的都是蓝色,他的则和父亲一样是白色的。你看没看出来我不知道,但尼治和勇治我觉得他们也能看出点苗头了。伊治本人倒看起来像是完全没感觉,或者说是选择性无视吧。他是骄傲得很,怎么可能承认自己的特权是来源于父亲的偏爱而不是自己的努力。

那些军事策略课,父亲再也不让我去上了。他只会教伊治,只把我丢到生化实验室去,可能不想浪费我的才能,却又不想让我太抢伊治的风头。父亲差点都不想带我去参加世界会议,但他有什么办法呢?我的天分比伊治强这么多,政治、军事、文化、科学;但是我是一个他无法把控的人,我有自己的思维,不是他完美的棋子。

如果说我对王位不感兴趣那是骗人的。可能让你失望了,山治,我并不是那么高尚的人,我当然是想要自己过得好才是的。我没有机会像你一样追寻自己的梦想,或者活得自由,那我至少要使自己没有性命和温饱之忧。纵观历史,杰尔马是没有亲王的,我猜想大概国王的血亲不是死了便是驱逐了,我想要活着,无论怎样糟糕的人生,我都想要活着。因为人死了,真的就什么都没有了。我活着至少还可以想念妈妈,想念你,种花,假装有所寄托,但死了就连这些也做不到了。

平安

零玖”


“山治:

我有些握不住笔,出于激动或是慌张。下两周是我的十八岁成人礼——当然,父亲只是想找个契机与地下世界的人物们和什么王公权贵打打交道——这并不是我激动或者慌张的原因。我刚刚执行完一个家族任务回来,连战斗服都还未来得及换。我的整个世界观因为这次任务的见闻发生了改变。

简单地说,山治,我们一直以来学的、我一直以来信以为真的杰尔马课本中的北海历史,至少有关杰尔马的部分,都是假的。杰尔马王国被政府和乱贼群起而攻,国民几乎全灭,岛屿沉没,幸存者登上G66船队流亡,这是我们所学的;但是‘杰尔马’,在G66以前的国家杰尔马而不是军队杰尔马,还存在着。

我刚刚从一个战争任务中回来,一个在北海出的任务。事情与这个任务无关,而是完成后返航的途中的事。我们的船只遇到风暴了,偏离了原本的航线,意料之外地来到了临近无风带的一座地图没有记录、指针收不到磁力信号的岛屿上。桅杆受损,士兵们在修复,我就登岛上去逛了一圈。

事情就是在这个岛上发生的,或者说事情就是这个岛。

岛上的土地几乎是寸草不生的焦土,所及方圆之内荒无人烟。岛小得出奇,即使是徒步也可以轻易走全。我走着,到了岛对面的海岸就看见了人。我当然是并不认识他们的,我怎么会认识他们呢?但是他们认识我。他们向我行礼,向素不相识的我行礼,他们向我道好,称我为杰尔马的王。

山治,这个岛,是杰尔马。

我想我的文字是无法展现我内心的震撼的。

我开始问他们。什么都问,像个从来没有学过历史的人。事实上我也就是,一个从来没有学到过真正的历史的人。

那是发生在‘杰尔马’成为战争专家,‘文斯莫克’成为杀手一族之前的事情。那时候杰尔马就是一个北海的独岛国家,一个有城镇有国民有森林有河流有花房有邮筒的,有着所有一个国家当有的一切的国家。王族是文斯莫克,从八百年前以来就是。父亲继位那段时间,他与别的国家一同进行科学研究,与我们现在所知道的那个政府科学家贝加班克共事。他们所发现的生化的秘密——那里的人并不清楚,但我们是清楚的,那就是我们从小在学的血统因子,生命设计图——危险到让政府不得不介入,逮捕了整个研究队。原本这是父亲接受招安或者表明退出研究就能解决的问题,就像他其他的队员一样,但是父亲盗走了研究的所有绝密文件逃走,回到杰尔马。

一个人能逃得掉,一个国家又怎么行呢?政府追到这里,交涉失败,下屠魔令抹杀杰尔马所在的这座岛。

你可能不知道屠魔令是什么,山治,那是由海军本部组织的地区性无差别攻击,十多年前在西海的奥哈拉曾经发起过一次,为了毁灭‘恶魔之岛’。因为有漏网之鱼,政府不得不通缉告示;但更早以前发生在杰尔马这座岛上的那一场屠杀,却没有为历史所记录,没有被世人所知。

屠魔令开始之后,父亲带着母亲、一些科研人员和精锐士兵乘船离开,将余下的国民留在岛上等死。用‘等死’这种说法当然是我的主观意愿,你知道用父亲所教导我们的价值观来考虑,这是最合理的选择。因为无论是要保命还是要保国,带上没有战斗力的平民那就是累赘,只有留有王在才能复兴。

山治,这就是父亲所教导我们的,王即是王,本来就与民众不同。这就是王,可笑吗?

有人敲门,暂离,接下封。

零玖”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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