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子眼睛（上）
原作：海贼王
同人作者：竹子
CP：佩德洛x西西里安 革命友谊向
一切OOC和逻辑错误归我。关于两位王反目的时间和佩德洛与旺达等人的年龄差篡改有，但并不太影响阅读，还望谅解。
佩德洛第一次见到西西里安的时候，他还是一只小豹子，他还是一只小狮子。獠牙未长全利爪未显现，未来的侠客和火枪手都还是未经世事的孩子。莫克莫公国还是一个黑白统一的国家，昼夜的帝王还是情同手足的兄弟。
那次佩德洛为了追赶一只河兽，顺着河流从鲸鱼森林里冲了出来，第一次见到象背草原。后来他出海了才知道，象背上的草原根本称不上辽阔；但在当时，他第一次见到一片如此开阔而空旷的空间，还是怔了好一会儿，怔到他发现河兽已经离自己老远。他赶忙顺着河流继续追，突然前方便出现了一只和他体型一般的狮子毛皮族，在他的前方用与他相同的速度飞奔着，突然纵身一跃跳进河中，再上来时，便带着被咬破了喉咙的猎物。他这时才看到杵在原地一脸黑的佩德洛，热情地打了个招呼，自我介绍，甚至还邀请他来自家坐坐。佩德洛还记得对方当时说了特别大声的一句“你的眼睛好亮啊！”自己不觉得怪，佩德洛都替他嫌尴尬，环顾四周幸好没人。刚抢了我的猎物又对我这么热情，我到底应该摆什么表情好？佩德洛想。最终他决定用一个浅浅的点头，然后就转身，起跑，冲向鲸鱼森林的边界，也没给人留下名字什么的，光知道人家叫什么了。
回去后，他首先对着镜子盯着，第一次认真地打量自己的眼睛。他的虹膜是棕黄，瞳孔是熟褐，周围还聚拢着猫科眼睛里那种凶恶的一道道黑色的斑纹。这哪里漂亮了？全天下的豹子眼睛难道不一样？他可见过几个猎豹毛皮族大美女有着苍青色、深蓝色甚至金色的眼睛，那才叫一个惊艳呢。
西西里安没在佩德洛脑袋里很快消失，一是因为他是天底下第一个也是一直到后来都唯一一个夸他眼睛的人，二是因为他的毛色真的极其难忘。亮红色毛的狮子啊，佩德洛还以为是自己没见过世面。西西里安在草原上跑着的时候就像一盏移动的信号灯，要是是真的狮子，那里抓得到什么猎物？但他们是毛皮族，只捕猎鱼和海兽，这对西西里安来说就不是什么难事了，只要他够快——
两人曾经有过一次赛跑，是在他们十五六岁的时候了。
比赛并不是他们两人相约的。两人各自是自己地盘里的少年头目，小弟们你来我往，哎听说你家老大跑得很快哦，比得上我们家的吗？当然，象主在上，这世上没有毛皮族能跑得比我老大快。小弟的牛吹起来了，大哥又都是好强的人，就约定了。是再见到西西里安的那一刻，佩德洛才发现哟，这不是以前抢我猎物的那个草原流氓吗。
公平起见，两人约定了两场，先是在象背草原，后是在鲸鱼森林。比赛分两天进行，闹得沸沸扬扬，吸引了一半以上的年轻人。如果现在你问与佩德洛同龄的人，多半都会说，啊，我记得那场比赛，可轰动了，那两人真是快得没得比咧。快得没得比但还是要比。结果其实是最让所有人满意也是意料之中的，双方都一胜一负。佩德洛因此得称“树上的佩德洛”，西西里安则被称作“草原的西西里安”，这是远在他加入火枪队之前了——当然，那时候的火枪队还不叫火枪队。
两人不打不相识，从此也常常混迹于莫克莫公国的各个角落。男人间的关系真是莫名其妙，大概是因为各种趣味相投一见如故，他们在很短的一段时间里就好到形影不离，并维持了好几年。兴致上来了就挑最危险的地方去冒险，在山川森林间穿梭；偶尔没那么跳的时候便在城镇村落里来回晃荡，帮这条村子传条口信帮那条村子送个快件，帮马家买两篮青菜帮牛家捎几条鱼，因此他们虽然调皮捣蛋，却深得居民们的喜爱。更别说热血而头脑简单的少年们——比如那个最出名的小混混贝克慕斯，都是在这个时候被佩德洛折服，成为他众多的仰慕者之一。
真正开始有更深刻的交情，是象岛难遇的一次大规模海盗入侵。原本没有什么海盗会胆子肥到敢入侵战斗民族的领地，但暴徒疯狂而强大，事发又突然，慌张的国民一时难以阻挡，死伤不算惨重但也众多。更何况两位军队长——猫蝮蛇和犬岚都不在国内，当时的国家军队基本都是摆设。暴徒们以烧杀抢掠为原则，一上来就勾了罪该万死行为清单的第一项：在象背孤儿院放了一把火。
佩德洛到现在还记得，听到这事的时候西西里安一下子烧起来的眼睛。佩德洛和西西里安都没有父母，佩德洛的父母在外遭遇海难，出于豹子祖辈遗传独居的生活习惯，佩德洛也算不上难以接受。但西西里安不一样。狮子本来就该是扎推抱团一起活，他所在的群落却早早因为天灾死得只剩他一个。他的性情很快让他喜爱上了象背孤儿院，众多无依无靠的孩子在这里成了亲故。佩德洛常和他一起去那儿探望孩子们，那时的西西里安是如此温柔，与后来判若两人。
两人本来在僻远的村子里，西西里安听闻这个消息，根本不顾佩德洛的二话，抄起一根铁杆就往镇子跑。佩德洛能怎么办？他也很绝望啊。于是乎两个未满十八的年青人，在海盗的讶异和镇民的惊呼声中径直冲进火烧的孤儿院，完全不带要命的意思。他们的小弟自然不只是平时随便喊喊大哥而已，头儿在火海里救人，小弟都咒骂着大吼着冲上来朝着外围的海盗就是一顿狂轰滥炸。一帮小年轻这么拼周围民众自然不甘示弱，从惊惶中一醒过来，就向愚蠢自大的人类展示了毛皮族令人闻风丧胆的战斗天赋。
起决定性作用的其实并不是那一狮一豹，只是他们的出现聚拢了国民散乱的力量。那群海盗最后死得极惨，一个不剩。战斗民族本来就没有义务对暴徒存有任何人道主义。那把火实际上还是猛，西西里安和佩德洛拼死救下的孩子不足一半，其中就有后来成为火枪队主力的旺达和护士班长的特丽丝坦。因为这事，两人都被国民记得深刻，说是“猫蝮蛇掌柜和犬岚公爵的接班人”，“猫犬二人组”后的“狮豹二人组”。
但西西里安一点也不喜欢这个称号，或者说不喜欢产生这个称号的原因。事实上，在这件事之后，他整个人的变化非常大。他开始变得严苛而暴躁，他讨厌一切温情的词汇，他讨厌所有的优柔寡断；他做事变得风风火火轰轰烈烈，做每件事都巴不得尽心竭力。他再也没有去过重建后的孤儿院，反倒是本来不感兴趣的佩德洛去得多了。
“为什么那么温柔的西西里安哥哥变成这样了呢？”在一次佩德洛带着礼物来探望时，旺达问他。那时的她十岁出头，还抱着牙牙学语的加洛特。
“因为他比以前更温柔了。”佩德洛蹲下来，轻轻摸了摸旺达的头。是的，佩德洛知道，西西里安就是从那时开始坚信温情是极其无用的，根本没法实质地保护人。与其在这上面花时间，还不如拼死先把所有敌人挡在外面，把体贴事务留给有闲工夫的人干。
届时的莫克莫公国是一个没有王的国家。在上任王退位后，犬岚和猫蝮蛇两人本应有一人上位，但他们却都随光月御殿大人上了哥尔·D·罗杰的海盗船，出海了。两人都极受全体毛皮族的爱戴，只来过岛上一次的罗杰也没少被大家嘎鲁秋，因此这从没有过什么异议。
佩德洛早写好了他的剧本，在两位王出海回来之后，他要加入国家军队，成为他们的左膀右臂，然后在将来的某个机会，随他们一起出海。事实上，由于佐乌的地形所致，他们没有“海岸”，有的人甚至一辈子都看不到海水，所有的毛皮族都对大海有着或多或少的向往。而佩德洛，则是其中最迫切的之一。
而西西里安则是从来都没有考虑过要离开佐乌的。他所深爱（虽然他并不承认）的一切都在这里，他最大的野心就是成为犬岚公爵那样强大的战士，毕生保卫莫克莫公国的全部。
“我可不出海。”西西里安说着，挠了挠他红色的鬃毛，“在你的算盘里，我会陪你到加入国家军队的那个环节，然后就没了。”
“那是当然，我也没有叫你陪。”佩德洛转头朝向西西里安，咧开嘴笑。挺好的，佩德洛想。他站起身，回头看了一眼还叉腿坐着的西西里安，又笑了一声，向前一步，一脚踩空从鲸鱼森林的树冠上落了下去，消失在西西里安的眼前。他听见西西里安嚎叫一声从地上弹起来，赶紧扒住枝干朝下望去，看见的自然是佩德洛矫健的身姿，敏捷轻快地落到了林海中不见了影，又爬上树顶，远远地朝他挥手。他竟然还真的会担心自己，怎么就忘了自己可是美洲豹呢。佩德洛在树上大笑出声，看见西西里安踢了一脚旁边的石头解气，闷闷不乐地一步步从鲸鱼藤蔓上慢慢往下爬。狮子不是不会爬树，只是不屑爬树，西西里安总是这样回应嘲笑他的佩德洛。
两人都早做好了准备在将来的某一天两人会分道扬镳，只是他们不知道，他们连一起加入军队都无法实现了。
在两人十八岁那年，犬岚公爵和猫蝮蛇掌柜从他们的远征中回来了。所有毛皮族都在等待着他们的船的归来，终于又能见到他们日思夜想的国王，终于也能够听些他们的冒险故事。
但结果总是不如人意。
佩德洛还记得，那个清晨，象主走进了一片海雾。没有任何征兆地，巴利艾达敲响了欢迎之钟，整个象背王国回荡着绵长而欢快的钟声。“犬岚公爵！是公爵大人回来了！”顿时，整个国家都躁动了起来。西西里安和佩德洛迅速从他们歇息树杈上跳下来，飞奔着奔向他们的国门。
公爵大人是一个人回来的，他乘的船将他放下后就开走了。缓缓地，比他们都高出几个身的棕毛犬类毛皮族缓缓地从浓雾里走来，没有骑着鲸鱼，只是他自己在走，步伐掷地有声。精神一如既往地抖擞，不负他大战士的英名。雾给毛皮族们带来了更多的期待，等待他的走近。但当他走到了能见范围内时，他的神情，却可以用默然来形容，两眼似乎都没有聚焦。他甚至没有摆出他最招牌的笑容面对前来迎接他的国民们。
“犬岚公爵，欢迎回来！”“公爵大人，我们等您太久啦！”“御殿大人他还好吧？”“您怎么没先给我们发个电报，我们也要准备准备来接您啊！”有几个毛皮族喊了出来，打破了沉默，又有很多人跟着一起附和，场面还算是欢快的。但公爵面无表情，没有作出任何回应。佩德洛扯了扯西西里安的帽子，悄声地问：“猫蝮蛇掌柜呢？”
突然有人大喊：“公爵大人，掌柜呢，他没有和您一起回来吗？”人群开始吵闹哄笑，开始毕竟是期待了太久两位王的归来。
犬岚公爵停下了脚步，他终于抬头，终于认真地扫视了一圈杵在入口处的国民。西西里安凑到了佩德洛的耳边，有些紧张地说：“不妙，不会是……有什么意外吧。”
佩德洛后来觉得，他们那时候得到的答案，比猫蝮蛇掌柜真的出了意外，还要让人心痛。
“谁知道呢。”犬岚公爵终于说了他回来的第一句话，“死了最好。”
黑压压的人群立刻寂静了下来，是字面意思上的死一般的寂静。佩德洛不记得后来犬岚公爵是怎样在众人愕然的眼神中走回了前任王的府邸，也不记得人群是怎样散的。一切都真的太突然了，没有人反应得过来。没有人吵闹，没有人闲谈，没有人八卦，每个人都一脸惊愕，想和身边的人聊些什么，却无从开口。佩德洛钉在原地，后来是西西里安拉他时，他才回过了神。
晚些时候，天色已暗，雾仍未散。除了佩德洛和西西里安，只有极稀少的人还围在门口，等着他们的另一位王。但他们等了好久好久，雾都还是雾，没有欢迎之钟，没有任何的影子。好久好久，巴利艾达才出现，吸着他的鼻涕，泪汪汪地告诉站在门口的人们，你们都散了吧，掌柜他从城外绕道到后面，回鲸鱼森林去了。他还不让我敲钟，也不让我通知你们是他回来了。
佩德洛和西西里安伏在门边的树上，眼巴巴看着受到了第二次打击的人们更加缓慢地散去，比早晨更加呆滞。“为什么？”西西里安轻声地问。“不知道。我也不觉得我们会知道。”佩德洛一样小声地说。
如果连这两个青年都丧失了活力，举国上下便不会有什么人还有心情做任何的事了。他们平日里和同龄的少年们喧闹聒噪气概豪放，现在却生怕声音稍微高一些，就会打碎了整个国家的这层凝固的压抑。
两位王的决裂是那一代人最痛苦的事，更痛苦的是，他们自始至终都不知道一丁点原因。
那天的海雾好像永远都不会散。
完全出乎民众意料的是，两位王的关系如此恶劣，对王座却完全没有争权夺位的意思。他们竟然轻易地便达成了共识：将整个莫克莫公国一分为二，两人各掌管一半。一日里的昼夜分为两半，国民的起居作息分为两半，国家的领地也分为两半。对于这个决定，全体国民自然也毫无异议。废话，难道要大家再眼睁睁看着两人决一死斗？西西里安一巴掌拍在提出疑问的佩德洛头上，拍得他生疼。形上是分裂了，但里总是一体的，难道不是吗？大家肯定都是这么想的。佩德洛点点头。
两位王都听闻了半年前的海盗入侵事件，自然而然将这归罪于不成形的国家军队。这个时期才是军队开始的大规模建立并规范化，而西西里安和佩德洛也是在这个时候参军的。问题在于，两人原本约定的是一起参军，如今军队却随两位王而分裂成了火枪队和侠客团。关于加入哪一边，他们当时还大吵了一架，各有各的道理，差一点像两位王一样反目。
最后两人还是和平解决了，决定还是各自依照自己的想法选择。西西里安和犬岚公爵都是来自象背草原，佩德洛与猫蝮蛇同样诞生于鲸鱼森林，虽然一样爱戴两位，但亲切感偏向自然还是有的。于是西西里安加入了火枪队，佩德洛加入了侠客团。两人凭借天赋异禀的实力，很快就成为各自军队的主力之一。原本同样的作息渐渐变得不同，卫国练兵事务又繁重，两人到后来甚至于连面都很少见了。
树上的佩德洛还是树上的佩德洛，草原的西西里安逐渐被人们叫成全力以赴的西西里安（佩德洛第一次听到这个新的称呼时，没忍住笑了出来。倒是和他很般配，他想），不再对仗工整；两个当年顽皮的孩子都成长成了可靠的士兵，两人不再像以前那样一起到处窜——因此“狮豹二人组”的称号也很少有人记得，最后都不再被提起了。
两人再见面，已经是很后来，佩德洛准备要出海的时候了。他和众多的小弟一起组建了诺克斯海贼团，准备要出海去找寻“历史正文”，说是想帮到猫蝮蛇掌柜。那时大海贼时代已经开幕，海上的海盗数量突增，猫蝮蛇掌柜也因此劝阻过他。但从小就期待着出海冒险的佩德洛怎么会听呢？他野心勃勃，早就想亲自去征途，看遍这个世界的五片大海。届时已经快成年的旺达本来也想要加入诺克斯海贼团，却被佩德洛拒绝了。
“要有这野心，你还是先加入军队吧，丫头。”他是这样说的，在一脸郁闷的旺达面前，“我是无牵无挂的。你要是死了，加洛特可怎么办？”
诺克斯海贼团的人，基本都是和佩德洛同一时期的不良少年们。他们多无亲眷，即便有也都是瞒着他们出海的。比如贝克慕斯，偷偷顺了衣物干粮就从家里偷跑出来，没和父母打一声招呼；比如泽波，出航那天也没有告诉他年幼的弟弟。佩德洛呢？即使他想，似乎也没有可以告知的对象。
但他还是有的，虽然并不是他去找的人家。
他们出航是定在一个起雾的夜晚，收买了巴利艾达，悄无声息地放下吊桥准备就此离开。佩德洛走在最后，在他准备上吊桥时，突然竖起耳朵，听见树叶晃动的声响。他愣了一下，扭头向吊桥上的人说，你们先下，我下一趟跟上。吊桥从象背放下，他的目光死盯着国门旁边的一排大树。那儿闪过一片亮红色。
“喂！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的鬃毛显眼到发光。”他朝那边喊了过去。静了一会儿，一团赤色的毛球重重地掉下来，还挂满了深绿色的叶子。毛球蜷了两下，好不容易支撑着从地上站起来，是像个醉鬼一样的西西里安。这是当然的，佩德洛在心里发笑，现在是晚上九点，对西西里安来说就是深更半夜。他竟然能扛着困意来见他，也是能耐。
“所以你这就走了？也不通知我一声？要不是旺达跑来告诉我，连你最后一面我都见不到啊。”西西里安踉跄着朝他走来，一个狮爪搭在佩德洛的肩上，另一只手塞过来一张白色的小纸片，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他的名字。“我的生命卡。要是你濒死在海上，起码还能知道故乡的方向，不算太惨。”
“去去去，乌鸦嘴什么，这么想我死啊。”佩德洛拍掉他的手，瞪了他一眼，还是接过生命卡塞进衣服里层。他们有几年未见了，原本和他一样高的西西里安现在已经差不多比他高出半个头。他还戴着火枪队标志性的帽子，披了一件墨蓝色的长袍，像模像样；相比之下，佩德洛俨然就是一个丛林混混。
两人静了一会儿，西西里安突然又伸出手，把佩德洛凌乱的金发往旁边一拨，露出了他的眼睛。正在这时，遮住月亮的云被风吹散，皎洁的月光突然洒落在整片象背的大地上。佩德洛的眼睛因为环境的突然变亮，瞳孔极速缩小。
“我才发现，你的眼睛，好亮。”许久，西西里安才说出了这样一句话。“不是漂亮，就是，亮。”
佩德洛皱皱眉，他觉得西西里安已经困得神志不清了。“你要不要叫旺达来接你回去啊，我现在可没工夫送你，弟兄们都在下面等着我了。”
“没……没事！你就留我在这儿好了，睡醒我自然会回去——我们以前不也这样么，树林里草原上，天为被地为床，贼——爽！”西西里安像个醉汉，开始胡言乱语。他好不容易扬起眉毛，似乎是为了醒神。“我没什么事，就来见见你。还有带句话——”
“别随便死了，死了可惜了你这对眼睛。”
佩德洛一直都不知道自己的眼睛到底哪里亮。后来西西里安说完真的就地一躺，呼呼睡着了。佩德洛也没多想，头也不回地就乘上吊桥了。男子汉的分别不需要多言，这是猫蝮蛇掌柜告诉他的。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