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的花（四）
原作：海贼王
同人作者：竹子
CP：伊治×零玖
巨量私设及捏造剧情慎入。事实上已经不止巨量了，全篇都是作者在一个人瞎扯淡夹私货不喜勿喷。一切伟大的设定归尾田爸爸，一切OOC和逻辑错误归我。
写到这一篇的时候卷84官方配色出来了。我能怎样我也很绝望啊，简直一口老血咳给尾田爸爸的配色喜好啊。于是头发变色这种奇妙的设定就出来了。真的不是误入玛丽苏！！！看官（虽然也没有几个人）别走！！！零玖姐姐现在是正在留长头发没错嗯。
大面积的白色里混进了一团浆糊般的黄色，然后是一点一点掉落下来的零星的红色。就像是小时候他曾经打翻的弟弟做的，尼治又用脚搅了两下的蛋糕。
天空原来是这个颜色的吗？伊治想。反正它一直都在那里，他也从来没有仔细看过。不——天空怎么都不该是这个颜色的。至于他为什么看到了这个颜色？
痛感一下子从腹部涌上他的大脑来。
是的，大概是因为他刚才一口气中了好几十枪。外骨骼的改造自然不是无敌的，只要子弹坚硬一点，或者射速快一点，留下伤疤和疼痛并不是难事。猜也知道这些都是从那个军火商“Joker”手里买来的吧。这还是伊治第一次见到水准这么高的国家内战呢。
不，不是想这个的时候。零玖呢？零玖还在船上吗？伊治合上眼，他感觉到体内的血液在流动翻滚。
半个月，伊治成年的那天，杰尔马的总督大人宣布了他的军事策略之一：将G66军队的四位领军，即杰尔马王家的四位王族，分成两对执行家族任务。大公主和大王子一对，二王子和四王子一对。
消息还是挺轰动的。在地下世界里，杀手干活是一个的痛快还是一对的麻利早就是争论已久的话题，却总又没有什么好的结果。这时一大杀手集团选择了后者，着实让人有许多可谈的。
作为成人礼，父亲还安排了伊治的手术，重新改造了他的身体。这其实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伊治想。父亲上一次对他们的身体进行改造，是在他们出生之前了。而改造带来的力量，伊治很是喜欢。他喜欢放一把火就能解决问题的感觉，喜欢看到火苗在他的面前蹿高燃烧，喜欢看到烧尽后灰烬上跳动的火花。
他是自己走进实验室的，是被推着出来的。他出来的时候，尼治和勇治都在门口守着，满怀期待。父亲答应在他们成年的时候也会带他们来，而伊治相信他们能凭此一直激动到他们真正完成改造的那天。
“感觉怎么样？”他们迫不及待地问。
哪有这么快，伊治冷笑，没有回答。
但他确实是感觉到有什么不一样了。他的力量确实是比以前强了几大截，对打时尼治根本不是对手（尼治对此可不高兴，更期盼着他的成年了）；他的头脑也远比以前冷静，就差能在脑中列明一条一条的文段。甚至于，他觉得自己的大脑都过于干净清醒了，似乎没有任何多余的杂念。
零玖没有来。从父亲在餐桌上宣布要给伊治进行二次改造后，零玖就变得有些奇怪。她比以前还要沉默不语，面色比以前还要冷漠。但这并不影响她的战力——在伊治的手术之后，另三人中唯一一个没有在擂台上惨败于他的就是零玖了。可怕的是，至今她还从未使用过她的能力。伊治不知道她成年时父亲有没有给她重新改造，至少他都没见过。
“你放水了吧，伊治。”下场后，尼治拍了拍他的肩膀，故作轻松。“我倒希望我放了呢。”伊治摘下他的墨镜，抬眼看着尼治。文斯莫克家的孩子都有着金子一样的头发，大海一样的眼睛。伊治的眼睛生来就是像刀子一样的锋利，又像死亡一样的沉寂；像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海洋。他并不希望零玖有这么的强大，他希望自己才是家族里最强的那一个后代，他希望……
伊治和零玖一起执行的第三个任务，是受南海里尔岛*国家政府的委托前去歼灭叛军，平定他们长达半年的叛乱。
然后呢？然后就成了这个样子啊。叛军使用了Joker提供的新式武器，战场激烈程度完全超乎了伊治的想象。他轻敌了是其一，其二是想在零玖面前风光一把吧，完全无视了她制定的策略，船一靠岸就风风火火地冲上场去。他本该听零玖的，他就该听零玖的。前两次任务的圆满成功，哪一次离得开零玖的战略呢！结果呢？“壁”也用完了，他还没反应过来，好巧不巧便被几颗流弹逮了个正着。三个叛军干部则趁机上来补了几枪把他先堵了。
“G66是吧……嗬，首领早就听说国王找你们来了。你——乖乖给我下地狱吧——”
起因大概是这样一句话，结果大概就是他倒在了墙角，肚子里还揣着他已经懒得去数的子弹。伊治第一次觉得在颜色已经足够艳的战斗服上印着大大的“G66”好像有一点点不妥。
改造毕竟还是有用的，可以避免他死掉，但他的确还是得在这儿乖乖地躺一会儿。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的冷汗直冒。再待久一点，他的身体应该就会慢慢自愈。但届时双方战力悬殊，照这情形下去，叛军看起来很快就会夺取王宫，这就意味着任务失败了。
不行，有他在的时候，说什么都不能让失败发生。伊治挣扎着想要支撑起身子，他还从来没有试过这么大片的疼痛一时间向他袭来，他的肚子这时候就像山治的蛋糕一样，一团糟。
“靠这个怪物怎么就死不了了——”
碰地一声手肘中心又是一个弹孔，手臂一软，他又砸回了地面上。
耐心，耐心……他深呼吸一口，身体是会自愈的，这群渣滓事后是可以杀的，叛军也是不可能这么高效的。就凭Joker的武器……
“起义军听令——！一鼓作气——攻占王宫——！”他听见叛军首领的喊话从三个干部的对讲机里传来。
去他妈的耐心。
就在伊治想要再次支撑起身的时候，眼前的三人突然一个接一个地脸色发白，跪倒在地上抽搐着，白色的泡沫从乌紫的嘴角溢出，表情极其痛苦。他们手中瞄准伊治的枪也掉落在了地上，伴随着从喉咙里挤出还来不及形成惨叫的嘶哑呜咽。霎时间，三人已经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没了魂。
伊治的眼睛聚焦到来人身上，直起来的的身子又跌了回去。
一滴，一滴，来得正是时候。伊治仔细去听，这一整条街上一大半的声音都消失了，就在刚才的一瞬间。雨落在他的身体、一片狼藉的国家、倒下的新尸体和一把白色的伞上。
“你还有功夫打伞啊……咳！”伊治说，顺带又呛出一口血。G66的领军伊治大人现在是一个瘫在台阶上的钝角。他的嘴角勾起一个弧度。
“……你还没死啊？”白色的伞斜了一下，露出了来人的面孔。零玖把她的长卷发在脑后扎了个随意的低马尾，一片金色中混着几丝淡红色，大概是敌人的血。她的战斗服和他们的都不同，紧身的短裙凸显出她极好的身材，披风是像蝴蝶翅膀一样搭在她身上。我不喜欢这样的，他记得零玖说过，我宁愿和你们一样做块蠢透的彩虹木板……真是个好比喻，伊治想着想着又笑出声来。
“闭嘴吧，血还在淌着呢。”零玖快步走上前去，甩开白色的伞在一旁，伞面沾上了不知道哪一个倒霉蛋的血污。她在伊治面前蹲下来，伸出手抵在他不断淌血的伤口处。虽然动作很轻，伊治还是吃痛往回缩了一下，听到一声“别动”又停下。零玖皱眉，眉角天生的旋跟着拉动。
一股暖流从他的腹部上升，直到蔓延全身。痛觉由锋利很快变钝了，伊治惊讶地看着零玖的手，它在抖。
“……这就是你的能力？医疗？”力气渐渐恢复，伊治马上坐直。他静静地等到零玖收回手站起来，才抬头认真地看了看她。她的脸色比刚才要苍白，雨水打在她的脸上，叫人看不出她有没有冒汗。她显得有些紧张。“这也是用来战斗的吗？”
“当然，它是用来战斗的。”零玖眯起眼睛，似乎有些受到冒犯。“你不是见过一次我用这能力吗，只不过那时候我没有告诉你罢了。不是医疗。这是——”她弯腰拎起地上刚刚她放倒的尸体的领子，掰过他的脸，面对着伊治。他必须承认他被吓到了。那尸体的脸色乌黑，嘴唇发紫，嘴角的白沫被雨水打散，人已死还未瞑目。“毒。”
“……”伊治张开嘴想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却又消失不见了。这是伊治第一次见到零玖施展她的能力。毒，这种生化系的力量用在战场上，不是一般的作弊。那个凯撒·库朗的毒瓦斯武器，大把人争着要。而零玖，可就是一个行走的毒武器了。老实说，伊治不是很高兴。他并不希望零玖有这么的强大，他希望自己才是家族里最强的那一个后代，他希望……
他希望可以在战场上由自己来保护零玖。
“你不是见过我用毒吗？只是那时候我没告诉你。”零玖垂下眼睛，拨动手腕上的圆盘，伊治听到了咔咔的声音。“刚才医好你的，是黑雾曼陀罗。你记得吗？上次你在花房中它的毒，我告诉过你它也是一种好药材。”
“我没有去过花房，你是不是把我跟勇治记混了。”伊治知道王宫里有个花房，就在零玖的卧室旁边，也离他很近，但他从来没去过。他对花并不是很感兴趣，唯一保存的花是零玖在成人礼上送他的“天上百合”。勇治倒是有可能，他有时会见到他和零玖走在一起，次数并不少。他们可能会一起去花房，勇治也可能私下里见过她的能力。
他看到零玖愣了一下，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喃喃自语：“对呢，你不记得才对。”
“什么——”
“别管那个。你还打算在那儿瘫多久？”零玖突然凶巴巴地说道，“我刚刚杀掉了部分的叛军干部和这边的一些叛军，够他们慌一会儿，因此现在他们还没有占领王宫。接下来劳烦您去结束这次任务吧，伊治殿下，希望您金贵的大脑还有足够的位置存放我在船上说过的策略。”
零玖喜欢这样说话，这样阴阳怪气的冷嘲热讽。伊治不喜欢，尤其不喜欢她总对自己这样。
“我记得。”他单手支撑着便站起身来，腿微软还是稍稍踉跄了一下。白色的披风一抖，积的雨水全部落回到地上。他的披风还是红白配，白色的底，红色的“1”和红色的血。
那天最后的死者超出了事先约定的两倍以上，G66年轻的男领军只身一人杀掉了几乎所有的叛军，国家的人数锐减了一半以上。但政府并没有因此与他们讨价还价，反而加倍感谢他们将问题解决得一了百了。
“若不是有这样不在乎国民的政府，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人起来叛变呢。”接过钱箱时，旁边的女领军叹了口气，裹紧紫色的披风缩了缩身子。“要么就是你的脸太凶神恶煞。”她转头对着白色披风的青年，露出蓝得剔透的眼睛，半开玩笑地说道。
“……走了，零玖。”男领军没有说多余的话，迈开步子就往外走。零玖歪头勾起嘴角，跟在他的身后。
他们走到室外时，还在下着雨。从城镇到山区，整个国家都是一片火海，再大的雨一时半会也浇不灭。部分是战乱中的枪炮，另外的就是伊治的杰作。两人站在岸边，等船从岛的另一边开过来。
阿嚏。
伊治扭头，看到零玖在擤她泛红的鼻子。零玖意识到了他的目光，抬头，四目相对。她的长发被雨水打湿，贴在她的脸上。“我把伞丢那儿了。还挺喜欢那伞的，白色的。”零玖干笑了一声，又低下头。这时她的发丝里掺杂的嫣红更加明显了。
伊治是在好一段时间之后才听父亲说，他们四姐弟成年后进行二次改造后，发色也会随着新能力的不断使用而逐渐变色。四人的颜色都是不同的，与他们各自最初选择的战斗服颜色一样——零玖的玫红，伊治的猩红，尼治的靛蓝，勇治的草绿。
但在那时，他并不知道。他只知道那时她的头发刚刚开始一根根变色，像是有谁在她的头上打翻了颜料盒，而她则毫不介意地用长而白皙的手当作梳子从头顶梳下来，再一轻甩，没有一点多余的累赘。
伊治接下来的行为后来回想时他自己都不相信。在他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之前，他的白色披风就已经搭在了零玖的身上。他的身板比零玖要高大很多，定制的披风自然也完全不合她，宽得过分，长得拖地。没有了披风，他才感觉到雨打在身上，有一点儿冷。零玖抬头，愣神愣得厉害，瞪大的眼睛里写满了惊奇。她几次张嘴想什么，最终还是沉默，垂下眼睛，睫毛上也沾了雨水。
“船很快来了。”伊治干巴巴地说，“回船上……就没有雨了。”
零玖没有回答。
突然，她抽出她的两只手，迅速地把伊治宽大的披风从肩上硬扯了下来，毫不犹豫地松手，一大片白色掉在黄褐色的泥地上，格外突兀。“别再做这么无聊的事了。”零玖从牙缝中挤出一行字，声音有些沙哑。
“伊治大人——零玖大人——请两位上船吧——”士兵呼喊的声音传来，是他们的船开过来了。
他弯下腰去捡零玖丢在地上的他的披风，待他再抬起头，零玖已经走出很远，没有等他。
*是作者瞎编的没错（理直气壮）。里尔（Lille）是法国东北部城市，名字源于古法语词I’isle（岛）。跟岛有点关系所以……（不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