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的花（三）
原作：海贼王
同人作者：竹子
CP：伊治×零玖
巨量私设及捏造剧情慎入。事实上已经不止巨量了，全篇都是作者在一个人瞎扯淡不喜勿喷。一切伟大的设定归尾田爸爸，一切OOC和逻辑错误归我。
从本章开始作者要开始试水一丁点软科幻梗了，但是智力和文学功底全部为负值，请各路大神看完嫌弃归嫌弃不要打作者就好，感激不尽。本话提到的花全都是作者虚构，起名癌晚期觉得花名难听的也不要打作者。
关于三人的科幻力量那里，勇治那个是编的啦！作者真的不懂什么叫绞盘啊。
“在大约七八十年以前的北海混战时期，向来默默无闻的杰尔马王国派出了G66军队，宣告讨伐所有公认的北海国家。让整个世界为之震惊的是，这支新生的军队真的在短短一年内，凭纯武力称霸了全世界五分之一的海洋（著名的‘斩杀四国’就发生在这个时期）杰尔马将所有国家收编于自己的治下，史称杰尔马时期。杰尔马王国为北海带来了短暂的和平、秩序与繁荣，也因此受封成为世界政府的加盟国。”
伊治合上书。方才的那段话来自一本封面印着“北海近代史”字样、装帧精美的教科书，是他小时候的必修文化课之一。这本书被丢弃在他书柜的一个角落，他已经十几年没有动过了。
他把书随手又扔回了书柜里头，关上柜门，映入眼帘的是零玖给他的那朵白花，被他放在了书柜顶层。零玖的成人礼之后，他就匆匆到实验室去，吩咐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人给他的花滴了点儿也不知道什么玩意儿，一朵鲜花就保存到了现在，还活得好好的。科学真是神奇，伊治不禁暗自感叹，怎么父亲就从没让他学一点？
四姐弟从小侧重学的文化课是不一样的。因此每次伊治由国王带着去资料室上军事理论课的时候，他就见到零玖由科研队的人领着，去了那个大大的、上了锁的、他从来不曾涉足的生化实验室。但他其实也称不上有多羡慕，要他学他也不一定学得来。比如那个什么血统因子，他概念背是都背下来了，萝卜和坑倒也对不上号。零玖是个天才，论才智三个王子大概不及她的十分之一。从开始学没有用多久，她就已经能够完美地完成高难度的生化实验；而只被安排出席了几次的军事理论课，她在考核中得到的成绩也比次次都参加的伊治要高得多。
这一切却总是惹得伽治皱眉。伊治并不明白，零玖的优秀难道不也是杰尔马的骄傲吗？为什么父亲要单独找他谈话，让他要努力地去超越她？他有怀疑过这个问题，但他的体内果然还是流着伽治高傲的血。如他小时候一样，每每被父亲怀疑他的实力，他就会不顾一切地去拼命证明自己。然而他再怎么尽力，还是不比零玖的一半。
啊，跑题了。他想着。科学真是神奇。
他好不容易找出他小时候的教科书，是因为零玖的一句话。零玖在她的成人礼上，在她给他别上那朵白色的花的时候。她说得极小声，小声到他根本没有在意，但却是听见了，也记得了的。
“北海的天上百合。”她说；“我们的故土上生长的花。”她说。
伊治回想起来时，先后怀疑遍了自己从耳朵到大脑中枢的所有身体结构。
这句话是错的，错得彻头彻尾。
伊治主修的课程之一是北海历史，其中一段他背得尤其滚瓜烂熟。“北海枭雄杰尔马王国被叛乱军围攻，用奸计驱逐出境。杰尔马的岛屿在战火中淹没在了大海中，他们于是乘上名为G66的船队，漂泊于四海。”这发生在伊治出生的几十年前，伽治正年青。兴盛一时的杰尔马王国就此没落，虽然凭借科技力量迅速发展战争事业，世界会议的与会资格并未被剥夺，却被世界政府封杀，再没出现在公众的视野，仅剩一个邪恶传说的影子。
杰尔马治下是没有国土的。伊治这一代，所有的国民士兵们，他们的故乡自始至终都是他们漂流的船队，他们从头到脚都是再也找不到故乡的游子。
伊治走出了他的卧房，脚步不由自主地朝向王宫花房的方向。那花房离他的卧室其实不远，只隔着零玖的卧室。他在零玖的卧室门前停下。他没有转向，只是杵着。零玖这时应该就在她的房间里，可能在看书，也可能在午休。
他又抬起脚，快步走向前面的花房。花房的门上钉着一块铁板，上面烙着赤铜色的字：文斯莫克·零玖花房，闲人勿入。门没有锁。伊治清楚地知道自己自然是那“闲人”之一，也许自己进去还会让零玖生气……
他还是推开了花房的门。
一阵极淡的清香抚上他的脸，来自摆在入口处一个架子上的一排浅浅的水池里，一颗颗从细长的绿色叶子中钻出来的、蜷缩成球状的白色小花。他走近，水池边贴着一张卡片，写着几行斜斜的花体字：
绿岛落神台
北海春岛气候带
#充足阳光，一周换一次水，通风，不要施肥。
零玖的字。
伊治环顾四周。他早知道王宫里有这样一个花房，却才知道一直是零玖在亲自打理。这里面都是零玖在南征北战途中带回的世界各地的花种，她用它们把花房装点成仙境。
他走了起来，小心翼翼，仿佛生怕打破了花房的寂静。花的颜色各式各样。他快速地默读着那些容器上的卡片，都是零玖的字，花的名字、产地和栽培注意事项写得明白。他看见了之前成人礼上她折给尼治和勇治的花，它们一个叫“烛火鹤”，一个叫“白草月桂”，产地都是北海。事实上，伊治发现，这里所有的花都产自北海，无一例外。
忽然，他的目光被窗台底下的那一瓶花吸引了。那是紧紧挨在一起的几支纤细高长的百合科花，花瓣是白色的，花芯是红色的，是零玖成人礼上给他挑的花。他走近，看见那张卡片上写着：
天上百合（卡萨布兰卡）
杰尔马
#凉爽，施肥，阳光，潮湿。
第二行，产地那行，零玖用笔描了三遍以加粗，还打了着重符号。
伊治和上眼皮，转身背对着撞在窗檐上的阳光。
他们没有故土，他们的故土上没有花。
他们没有故土，他们的故土上没有花。
他们没有故土，他们的故土上没有花。
他拼命地在脑中重复着同样的一句话，企图洗刷掉自己所有的杂念，但它们却从每个角落里不断地冒出来，敢不尽杀不绝。他绝对相信教科书上的历史，但也并不怀疑见识多广的零玖能说出的东西。
杰尔马没有故土。他没有故土。他们没有故土。没有花。
父亲肯定是对的，父亲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不可能有错。是零玖搞错了。她自以为是，自己为发现了与书本上不同的真相，事实上只是在自作聪明。
没有。
没有。
没有。
他开始跌跌撞撞，转头向花房门口。思考这些问题只会让他头晕脑胀，他只想快些逃离这个地方——
突然，他的手碰倒了架子上的一个密封的玻璃樽，清脆的一声，顶部薄薄的一层碎了，细碎的玻璃碴子落得满地，一株细长的花从里面伸出了它黑紫色的花瓣。伊治慌忙把玻璃樽立起来，用手想要将那花瓣塞回去。他的手碰到花瓣的那一刹那，一团灰黑色的烟雾从花的不知道什么地方——毕竟他根本没有工夫去看——猛地涌了出来，整个儿地包裹住了他的头。
毒，他的第一反应。他想要呼吸，但吸入的颗粒却附着在了他的呼吸道上，他甚至能感觉到它们在渗入他的身体，并从内而外地开始撕裂他……他好像越来越什么都看不见，他好像听到了皮肤破碎的声音，好像感觉到自己的指头正在腐烂，……这真是奇怪，明明感觉到浑身上下的剧烈痛感，同时却又毫无知觉。不……我怎么会在想这个……我是不是要死了……
“你以为你在做什么？！”
他听见有人破门而入，却无力转身。那是零玖的声音吧？糟糕，不能让她过来，否则她也会中毒的……
突然之间，他听到了空气流动的声音，眼前紫色的浓雾像是被什么突然吸走，渐渐消散了。他的感官似乎都慢慢地恢复了正常，只有刚才的剧痛突然还残留在脑中。
他定睛一看，被吓了一大跳。那“吸走”毒雾的，竟然是零玖。她正在深深地吸气，嘴唇变成了淡紫色，脸色煞白。伊治从地上弹起来向前一步猛地抓住她的手，惊愕的神色还未退去，就被零玖推开了。她向后退了一步，瞪着还什么都没反应过来的伊治。
“谁批准你进来，还擅自乱动的？”零玖厉声喝道，伊治吓了一跳，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她这么凶。她苍白的脸色渐渐上了血色，嘴唇也恢复了正常的红润。“要是我刚刚没来，再过个两分钟，你以为——伊治殿下要是死在了我的花房里，你以为父亲会……”
伊治还没来得及说话，零玖伸手就拽起他的胳膊把他往外扯。杰尔马的改造真不是盖的，伊治一个大男人被身材纤细的小姐姐几乎是拖着往前。大概是刚才的毒还有后劲，伊治也有点脱力，便没有试图反抗。零玖把他拽出花房门外，砰的一声就把大门关上，从腰间掏出一把小巧的金属钥匙锁上了，解气似的拧了好几圈直到转到尽头。
她转身径直走向她敞开门的卧房，头也不回。她在门口停下了，回头瞪了一眼杵在原地的伊治，可谓凶狠。“进来。”零玖惜字如金，说完就立刻抬脚走进房间，伊治赶紧跟了上去。
零玖做什么都很快，伊治想。她第一讨厌的是状况外，第二讨厌的就是效率低。
这是伊治第一次进零玖的房间。她的房间和他平常见到的那些“公主房”完全不一样。连三个王子都分别把他们的房间漆成了最喜欢的颜色：红、蓝和绿，花里胡哨，公主的房间却是一片空白。她的墙是寒冬式的白色，家具都是沉默的灰色。身处其中，事实上还挺压抑。唯一的颜色是摆在窗台上的几盆花，仔细一看却发现它们都是塑料的假花。她有一个自己的花房，为什么还要摆假花？他张开嘴想要询问，但想必零玖只会白他一眼不作回复。
她房间里最多的就是书和纸笔。王室图书室似乎都不够她读。也许若将来自己成了杰尔马的王，有零玖在旁边做一个参谋也不错啊。伊治开始胡思乱想。
“坐。”零玖突然说，指着白色的沙发。伊治小心翼翼地坐在最边缘，零玖端来了一杯红茶——是伊治最喜欢的——重重地放在茶几上，伊治面前，陶瓷碰撞的声音有点刺耳。她还在生气。
零玖走到伊治对面，坐在另一张单人沙发上。伊治拿起茶杯，刚准备喝，发现零玖在死死地盯着他。不会是在观察内服毒药的活体实验症状吧？
气氛一度非常尴尬。
“刚才那是什么？”坐立不安地喝了几口茶，伊治终于开口。
“黑雾曼陀罗。花瓣有剧毒，凡触碰死者十有八九。是个好药材，但如果……”
“不，”伊治打断了她，“我的意思是——你。”
零玖不说话了，抬眼看着他。四目相对，零玖的眼睛还是一如既往的蓝，清澈而深不见底。
杰尔马王家这一代的四个人都有超人的能力，伊治是知道的。区别于恶魔果实，那是科技改造的力量。从他们的婴幼时代起，他们就已经展现出了相应的能力，自己是火，尼治是电，勇治则是械。但他从来没有见过零玖展现她的能力，要不是父亲亲自解释说她的能力特殊，他差点都要怀疑他的姐姐是和山治一样的哑炮了。
难道，是毒吗？这不可能，因为杰尔马的科技改造是没有这种生化领域的。
“你还不应该知道。”她扶着额头，面垂了下去，许久才终于开口。“你还没有成年。该死的——这本不应该让任何人知道，我答应了父亲的……”
“那我不问。”伊治斩钉截铁，零玖抬起了头，表情微有些惊讶。“我就问一句，那些毒——你没事吗？”
“没有。”零玖快速回答。她放下了手，盯着伊治的脸看——眼神却不同刚才了，这眼神可以说是非常温柔，甚至还带着一点……悲伤？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这这样柔软的目光吗？好像不是？零玖此时是面向窗户的，窗外的阳光洒进来，将她冰冷的房间都照得暖和起来，零玖的脸上也铺上了那层薄薄的光。
“为什么你偏偏出生在杰尔马呢……为什么你偏偏成了父亲的儿子呢……为什么你偏偏改造成功了呢……”
零玖越说越小声，小声到伊治几乎听不见。但她莫不是忘了外骨骼也有对感官的改造，再微小的声音他也一样听得见。
那时候的零玖留着过肩的长卷发，金黄色在窗外的光照下发白。他好像想起了些什么地方，也有这样的阳光；什么人，也有这样的目光……
突然，零玖站了起来。伊治抬头，却见她的脸上又是那种熟悉的冷漠。
“出去。”她伸手，指向门口，毫不留情地下逐客令。这样的情景伊治已经遇到不下十次了，零玖面对他时，偶尔温柔也不过三秒。他都要逐渐开始怀疑零玖是不是有着双重人格；冰冷和温柔都是真的，冰冷面对三个兄弟也是真的，温柔只留给花房和死去的三弟也是真的。
他没有犹豫，放下茶杯和一句平淡的“谢谢你的茶”便站了起来，走向门口，头也没有回。
“伊治。”
他停下了脚步，没有转身。
“不要太相信这个世界。”
他仰头，看到了零玖房间灰白的天花板。明明很喜欢紫红色，她到底为什么要选择白色呢？她住在这样的房间里自己不会觉得压抑吗？
不要太相信这个世界，到处都是假象。颜色都是假的，都是人造的，就像那几盆塑料花。
“午安，王子殿下。”零玖最后简短地说道，伊治听到背后的她捧起方才他喝茶的茶杯。到空中，突然松手，清脆的一声是干净漂亮的白陶瓷碎裂的声音。
他没有回答，像是要逃离什么似的，匆匆离开了零玖的房间。
（未完待续）
再偷偷来一张……姐姐的手可比这巧多了，Lo画的襟花不比零玖姐姐给伊治的三百分之一好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