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子

此人已死，有事烧纸。

北海的花（二）

原作：海贼王

同人作者：竹子

CP：伊治×零玖

巨量私设及捏造剧情慎入。事实上已经不止巨量了，全篇都是作者在一个人瞎扯淡夹私货不喜勿喷。一切伟大的设定归尾田爸爸，一切OOC和逻辑错误归我。

说零玖和伊治的气质相符是作者的超级私心夹带没错。847话鼠绘翻译的“伊治大人和零玖大人的冷冽英气”真的把我炸成一朵烟花……这两个人站一起那气场真是没谁了……不说了我去重看847话了。

这一天真正来临的时候，伊治其实已经没有之前那么期待了。

半个月前，父亲就找了上好的裁缝，给姐弟四人都定制了新装，嘱咐他们好好放着，一定到当天再穿。因此伊治还没有见过其他任何一人的，而实际上他也只对零玖的有一点点兴趣而已。

正式开始是晚上八点，伊治在下午三点就开始准备更衣了。他第一次不在宫女的服侍下自己泡了个澡，认真把身上每一个角落的污垢都抹除。他从冒着热气的浴池里走出来，又用花洒头淋了几遍，才小心翼翼地擦干净身子。他从衣柜里拿出了那套挂在第一位的新衣，一件件排开在他的卧床上。平时总有人服侍，大王子很少自己一个人换衣服，却从来不忘正装的穿戴顺序和礼仪。

伊治解开衬衫纽扣，缓慢地穿上，一只手一只手地来，生怕衣服上多出一条褶皱。打七岁起，他就没有试过动作这么慢了。

“我都等多久了，你能不能快点，王子殿下？全世界都在围着你转。”

八岁的零玖穿着整齐的朝服，推开了大王子的卧门，抱着手皱着眉，穿着皮鞋的小脚不耐烦地在地上踩出声响，她的眼前是正装换了一半的伊治。

七岁的伊治有些气急败坏，语无伦次。“我……都是她们换得太慢了！你们……！”他说着突然暴怒起来，抄起旁边桌子上的陶瓷碟子就往帮他换装的宫女身上砸。那碟子碎成了一片片，宫女的手都是血淋淋的殷红，痛得发抖，却忍着不敢吱声，光是赶紧把手挪开，生怕下人的脏血玷污了王子的外衣。即使明明就是王子殿下睡过了头，在一家人都准备出门的时候才肯起床。

“零玖……！拜托再等我一会儿，我真的很快了！”伊治朝着转身离去的那个娇小的背影喊道。零玖回头，眼中是那种熟悉的不屑。

最后他还是没有使得她留下来等他，而他自己则丧失了和她同搭一条船前往玛丽乔亚的机会，得搭了第二条船。

从此他记得了。他变成了一个效率奇高的人，不管是穿衣还是杀人。

他换完全身上下的新衣时，已经过了好久。他站在衣柜旁的那一面巨大的落地镜前，仔细地端详了一下他自己。白色的披风搭在单边的肩上，盖住一半的酒红色晚礼服，金色的结线越过另一边的肩头，将披风拉直，显得格外威风凛凛——这种正装的穿法是杰尔马王家的独创，当王家的四个子嗣这样穿着整齐排开，在每届世界会议上总是分外惹眼。

伊治瞥向墙上的钟，五点十五。离开始还有快三个小时，但他从落地窗看到已经陆续有各个国家的王族的船停靠在码头上了。

“杰尔马王家长公主文斯莫克·零玖十八岁成人礼，诚邀阁下参加。”

伊治轻轻拿起桌上的一张邀请函。那是一张米白色的厚卡纸片，上面印着黑铅的花边，整段文字都是金色墨水写成的漂亮的花体字，那是零玖的字迹。这是她亲笔写了一份后，拓印成百千份，提前一个月由父亲发送到一些王室和地下世界的大人物手中，而她的三个弟弟则是在一周前才收到这张邀请函。这周来，他们四人的共处变得沉默了许多，每人都在酝酿着自己心底的期待。

伊治仔细地摩挲着那张邀请函。在铅印出来的卡纸的左上角，有三个写上去的潦草却清秀的黑色钢笔字：伊治收。他眨了眨眼，将卡纸的左上角贴到微白的唇边，轻轻地碰了一下。他闻到铅字和墨水淡淡的气味还残留在卡片上。他笑了。

他的姐姐——长他一岁的骨肉，今天十八，最最美好的十八。

来参加零玖成人礼的权贵和名人很多，很多连不关心政治的伊治都能叫得上名字。那天排场铺满了整个杰尔马王宫大堂，长长的餐桌从这头一直伸到那头，上面摆满了来自的四片大海的美味佳肴，到处是层叠的蛋糕塔和红酒杯塔，黑红相间的军旗换成了墨蓝色的绸缎，从高高的天花板垂到地上，水晶灯扑闪扑闪着晃眼的光。来宾都身着正装，女人都浓妆艳抹一袭长裙，香水味甚至盖过了眼花缭乱的灯光；男人都是同一副正经模样，穿着笔挺的礼服，或黑或白。伊治放眼望过去，只觉得都是重复的影子。

七点五十五分，会场正中央长桌的一端出现了国王的身影。伊治、尼治和勇治坐在他身旁的椅子里，不约而同——翘着腿，抱着手，神情严肃，看着文斯莫克·伽治一甩他暗红色的正装长披风，拿起面前桌子上的广播电话虫话筒，用手敲了敲，全场渐渐地安静了下来。

“首先，感谢诸位光临。今天，是我们杰尔马的公主，我的长女——文斯莫克·零玖的十八岁成人礼，特此举办舞会庆祝。”

雷鸣般的掌声。

“零玖是我的第一个孩子。”伽治对着话筒说道，全场静悄悄地。“她从出生起，从来没有让我失望过。她一直都是最优秀的存在，是杰尔马军队的强大兵力，将士们的榜样，是我国外交的良好形象，是杰尔马复兴的希望！她的成年具有重大意义。希望在场的诸位记住这一天——她将顺利成长，为杰尔马的兴盛贡献自己的力量，最终身负荣誉战死北海的沙场。”

国王讲完最后一句话，一分不多一秒不少，晚八点的钟声从王城的钟楼传来。蓝紫色的夜幕终于从天空铺到了海洋，王宫外墙的颜色暗了下来，王宫墙内整个大堂的灯也忽地灭了，一片漆黑，与天共色。

意料之中的一束强光打到了大堂后端长长的大理石楼梯上照亮了意料之中的人，照亮了意料之外的光景。

伊治第一个从他的座位上站了起来，就这样定定地站着，直到父亲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听见尼治和勇治在旁边无声的惊呼，又听见全场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空旷的楼梯上的唯一的人。

目所及之处，便是光。

十八岁的文斯莫克·零玖公主，站在楼梯的最顶端。她穿着一袭白色的晚礼服裙，长褶的裙摆拖曳在身后，左胸别着一簇极小的由淡嫣色丝带装饰的白色花团，杰尔马王族尖锐的正装披风扣在右肩上。她齐肩的一头金发编成了繁杂而精致的短辫，绕到脑后盘成了髻，在白色的强光下尤其抢眼。她一直垂着双眼，淡金色的睫毛不长不短，轻轻翕动着；下一秒，她抬起了她的眼睛，于是来宾们都看到了她那双蓝色的眼睛，是北海的颜色。如北海一般风起云涌，如北海一般静谧沉寂。她是王国的公主，亦是王国的战士。

伊治第一次知道了光该是什么样的。他或许将为王，却永远不可能为神。是神说要有光，于是才会有光，于是他才会得有资格流淌了与零玖相同的血。

她真美。那是伊治第一次这样想。

她就这样不紧不慢地、脚步轻盈地、一阶一阶地从楼梯上走下来。她走得极慢，全场却没有一个人说话，所有、所有的人都屏息，凝视着迎光而行的公主。

她的脚步落到了楼梯中部的圆台，停在了长桌前，面向着她的父王和三个弟弟。她微笑，三人愣神，大概是惊讶人世间竟会有这样的光景存在。

在晚宴的最开始，是成年的公主给三个未成年的王子献花的仪式。说是零玖献花给他们，事实上是三人小心翼翼地站在她的面前，满心期待与好奇地等着看自己会收到什么。公主从宫女捧上的玻璃盒里取出她准备的三支花，分别走到每个王子的面前，将花别在他们正装左领的扣眼上。花是零玖从花房里为他们折了，又亲手制作成襟花，都与他们所着的正装颜色极配。比如尼治是青蓝配暗红，勇治是墨绿配草绿。

三个弟弟这时候都已经比零玖高出了一个头有多了，这看起来似乎并不像是姐弟，更像是兄妹；但宾客从气场上却能立刻看出来，长公主明显比两个小王子都要成熟得多，唯一和她差不多气质的只有大王子。

零玖最后才走到伊治的面前，从玻璃罩里轻轻地拿出第三朵花。花瓣是纯白色的，长而窄，像是百合花，但花芯是极艳的大红色；花梗用镂空的丝带扎着，几朵白瓣红蕊的小雏菊点缀在旁边，出奇地好看。他低头，颔首低眉，微微弯腰，任矮他一个头的零玖整平了他的领子，才将那花别在了他的胸前。他闻到一阵清香，不知是来自他自己的，还是来自零玖所别的那簇花。

伊治对花是没有研究的，他只听到零玖将花别稳后，轻声地呢喃：“北海的天上百合。我们的故土上生长的花。”她的手摩挲着伊治的领子，修长的手指轻抚着白色的花瓣，动作极其缓慢而温柔。这是零玖第一次待他和他身上的一切这样轻柔——即使伊治清楚地知道自己只不过是沾了那朵花的光。伊治屏住呼吸，眼睑也垂下了，仿佛生怕他一动，就会碰碎零玖的触碰。

她突然就后退了一步。感觉到气息的远离，伊治像是突然才清醒了过来。他抬起眼睛，零玖正在朝他微笑。只有短短的一瞬间，她又摆回了那张平日里面对着他的扑克脸。她转过身，面对着王宫另一头打来的那束光。

“献花仪式结束，请三位王子就坐。接下来是零玖公主的成年演说，掌声欢迎……”

到现在，伊治已经早不记得那天后来零玖的成年演说都讲了些什么，但不外乎就是感谢父亲的栽培，立志复兴杰尔马，为王国的荣誉而战之类的套话。父亲自然不会希望她说一些什么煽情的东西。

他只记得，零玖讲完后放下话筒鞠了一躬，些许的碎发从发夹下散了出来；大堂的宾客例行鼓掌，举起香槟杯庆祝公主的成年；父亲在零玖之后又讲了一段话，自然还是关于杰尔马的荣誉。这些话本该让他心潮澎湃热血沸腾，满脑子开始思考着由他称霸北海的前景，但他今天听了却觉得厌烦。

她的光把他该看到的别的一切、该听到的一切话语都驱赶出了他的大脑，他早已丧失了他血液里流淌着的冷静与理性，他只记得她那天特别美。后来伊治在书里看到一句话——“宇宙间有远比话语深远的东西，是人的肉眼无法看到的。事实上，有时候语言根本就没有必要。”*

他听见圆舞曲的音乐响起，零玖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微笑着，绕开长桌，从阶梯一步步走下去，头也不回，径直走向等待着她的舞池宾客。

伊治未等到零玖跳完开场的第一支舞，是不能站起来的。他就这样看着零玖的背影，高傲挺拔，美丽而凌厉。

他想不到任何话语来形容，来陈述。

事实上，有时候语言根本就没有必要。

*来自《悲伤先生的指南针》

（未完待续）

下面是手残lo非常不要脸的乱涂乱画……怕辣眼睛的看官请不要往下滑